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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茨】A fairy tale(下)

·oocoocooc
·海盗吞x骑士茨
·两发完




 
 传说中海神居住在漆黑无边的海底,他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从未见过光,直到有一天,一束金色的光芒照进海里,那束光无比美丽、无比炙热,深深烙在海神的眼底。然而那光转瞬即逝,海神追着光,追了不知多久,他忽然发现周围亮了起来。

 而在他面前是一道屏障,他又看到了金色的光,被屏障揉碎成光斑,散落在他的四周。他不禁伸出手去触摸屏障那头的光芒,却发现什么都抓不住,海神看着空落落的手掌,又看了看咫尺那头的光,下定决心,冲破了屏障。

 海神发现他来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这里干燥而温暖,和他所生活的海底截然不同,他感受到光芒落在了他头上,他的肩上。海神抬起头,看见了太阳。

 海神迷恋着太阳,他爱上了那耀眼的光芒和温度,他时时刻刻追随着太阳,只为能让自己能多看太阳一眼。但是渐渐的,他开始想要更多,他不再满足于摸不到抓不住的光,他想要太阳,想把太阳握在手里。

 他翻起滔天巨浪,把自己托上空中,可他还是碰不到太阳。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把更多的海水踩在脚下,翻起更高的浪,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太阳真的太遥远了。

 海神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占有欲和鲁莽使得多少陆地被淹没,多少生灵因洪水而亡。

 终于有一天,太阳向他靠近了,他又一次看到了那束强烈的炙热的光芒——照进了他的胸口。

 海神之心被埋藏在漆黑无边的海底,由一颗圣树守护着它,每隔百年,它便会浮上海面一次,只有拥有太阳光芒的人,才能打开圣树。

 酒吞按了按发疼的眉心,长吁一口气。他从女巫那拿来这本书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幸好他懂得一些古文字,才能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整个故事。

 其实这算不上什么秘辛,不过是在众多的神话传说里渐渐湮没,变得无人知晓而已。恰巧的是酒吞知道这个故事,又发现了那个岛屿。

 酒吞的指甲轻轻扣着皮质封皮上凹凸不平的纹理,其实这本书给他带来的作用并不大,上面只是隐隐透露出拥有太阳光芒的人不只有一个,但是海神之心现世是有时间限制的,从他发现已有月余,怕是再过些时日那岛就将沉回海底了。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那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动着,直到酒吞所在的书房门前停了下来。

 酒吞皱眉,决定先不打草惊蛇,看看来者的目的再说。他迅速闪身到了书柜后的死角处。

 茨木这些天被满脑子的疑惑折磨得夜不能寐,这些谜团看似与他无关,实则却不尽然,而他始终有种直觉,答案就在酒吞手里,就在酒吞的书房里。

 下午时茨木看见一个船员迅速跑向船尾,嘴里还说着什么要开会,应该是酒吞要召集船员开会,这是个好机会,他没有多想,向酒吞的房间走去。

 茨木推开卧室的大门,环视一圈,又仔细分辨了会儿声音,确认没人后便轻轻地走到书房门前。

 拉开书房的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皮与纸混合着的特殊气味,书房里没有窗户,只靠着几盏油灯照明。

 茨木也不啰嗦,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坐到酒吞的书桌前就开始翻抽屉,弯腰翻找最下层的时候,他瞥见桌面上的一叠牛皮纸下面压着一本书。
 鬼使神差地,茨木伸手抽出了那本书。

 封面上的皮子刻着一些意义不明的线条,茨木翻开,发现里面的文字并不是现代所用的文字,不过扉页上的一幅图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扉页上画的那颗树与他在岛上见到的十分相像。茨木确认了这本书就是他要找的东西,可惜他并不懂上面的文字,就在这时,他听到外面响起了船员的大嗓门和走动声。

 看来是他们的会议开完了,茨木忙将桌面恢复到原本的样子,将牛皮纸叠回书的上面。

 在他一切处理妥当后,刚要起身,就听见书柜旁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圣骑士动作都这么不利索吗?”

 茨木听到了这个声音,冷汗立刻就流了下来,他与酒吞共在一个并不宽敞的空间里这么久,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

 “我……我只是……”茨木试图解释,可是又发现自己确实是想要偷窥酒吞的秘密,哪怕酒吞现在就把他扔到海里,他也死得不冤。

 “别紧张。”酒吞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踱步到茨木身边,安抚似的拍了拍茨木的肩膀:“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我根本没看懂。”茨木垂死挣扎。

 “那我讲给你听。”

 茨木立刻想到了酒吞应该是要让他死个明白,先告诉他,再灭口。茨木不怕死,却不想只是因为这种事情而死,他干笑了两声,说:“算了,我不知道也没关系。”

 “有关系。”酒吞走到他身后,将手撑在桌面上,把茨木笼罩在自己的身下:“我就是想给你说。”

 茨木看着酒吞又把那本书从牛皮纸下抽出来,闭了闭眼,接受现实,做个明白鬼总是好过死得莫名其妙。

 酒吞将书摆在茨木面前,手指划过封皮上的线条,说:“这是星图。”

 “星图?”

 “应对海神之心的星图。”

 茨木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动。

 酒吞翻开书,罕见的非常耐心地一页一页将那个故事娓娓道来,直到最后一部分,他犹豫了。

 “后面呢?”茨木问,他明明看到还有些字没被翻译出来。

 “后面是无关紧要的东西。”酒吞转移了话题:“海神之心的力量可以控制整个海洋,这就是我必须拿到它的原因。”

 茨木想起那颗长在岩石上的树,问:“那天去的那个岛就是海神之心所在之地,而那颗树就是圣树了。”

 酒吞不置可否。

 “那你那天为什么把我打晕?”茨木又问。

 酒吞还是那副模棱两可的态度,说:“是你自己晕的,废物。”

 那天他看圣树看得入了迷,可能圣树真的有魔法能使他产生幻觉也说不定,茨木压下心底的疑惑,说服自己相信酒吞。

 酒吞把书合上后随手丢在一边,直起身朝外走去,茨木不禁叫住他:“你……就这么告诉我了吗?”

 言外之意不说彼此也都明白。

 “你在我的船上,告诉你又怎样,我还不至于那么畏首畏尾。”

 酒吞隐下了故事的最后一段,他不肯承认他有些害怕,害怕茨木知道一切后的反应。

 接下来几天酒吞还是总是捧着那本书,他想在其中找出是否有什么方法可以代替或模拟“太阳的光芒”,而杀死茨木这个最容易最稳妥的方法已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否决。

 整日的研读并没给他什么启示,他正为此烦躁时,甲板上一阵喧哗引起了酒吞的注意。

 他走出船舱,发现七八个人围在一起,而坐在中间的则是一位船员和茨木。两人面前的木箱上放了十来瓶酒,脚下又扔了七八个空酒瓶。

 他们正在玩那些最近岸上正流行的游戏,茨木显然不是很熟练,又输了一局,周围人立马都哄闹起来,吵着让他再喝一瓶。

 就在此时,一直在一旁看着的酒吞轻咳一声,所有人就像被下了咒一样,不约而同闭了嘴,也不吵也不闹了。

 只有茨木一个人,有点迟钝地冲着酒吞傻乐。

 地上的酒瓶估计能有一大半都是被他喝了,否则也不会醉成这样。

 酒吞莫名的有些不高兴,对茨木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过来。

 两人走到船尾的背阴处,酒吞让茨木站到自己面前,问:“喝了多少?”

 “不多。”茨木回答得很快,只是语速有些慢,看来还没那么醉。

 酒吞刚想警告他不要再喝酒时,又听茨木慢悠悠地说道:“喝你点酒,我肯定会还给你的,我的地窖里……地窖里有很多酒,只要你喜欢,你把我整个府邸拿去……拿去……”

 茨木说话的时候两只瞳孔反射着天光,在阴影中像碎金一般熠熠生光,酒吞在这一瞬间忽然理解了海神为何要疯魔似的追求太阳。

 海底太过冰冷,冷到只要一束光,便能沸腾。

 茨木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胡话,酒吞突然凑了过来,许是因为酒吞一直沉着脸,茨木反射性地眯起了眼睛。

 一个柔软的东西轻轻印在了茨木的眼皮上,蜻蜓点水似的,快得像是错觉。

 茨木惊愕地看着酒吞。

 酒吞也看着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他而满脸通红的茨木。

 “去他妈的海神之心。”酒吞想。

 那一吻就像一剂能令人兴奋的魔药,让茨木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这感觉比他戴上圣骑士长勋章时的雀跃强烈百倍。

 这种兴奋一直持续到了岛屿的再次出现。

 即使知道海神之心的大概位置,要发现这个岛也是要看运气的,这就像个在异度的空间,需要一定条件的触发。

 酒吞不知道这个条件是什么,但是他却不由自主联想到茨木脑中的钥匙。

 海神之心现世已有快两个月,按照书上的信息来看,它用不了多久便会沉回海底。这次登岛是酒吞最后一次尝试了,只希望在圣树下能找出什么线索。

 酒吞只留了小部分在船上,其余人都跟着他一起登岛。转移到小船上的时候,茨木也想跟着,却被酒吞拦了下来。

 茨木应了下来,爬在栏杆上看着他们划向小岛。这时留在船上的几个人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甲板上只剩了茨木一人。

 趁着没人防备的时候,他放下一艘小船,动作利落地顺着绳子滑了下去,在酒吞一行人已经全部上岸向内陆行进时,用尽全力快速的向小岛划去。

 幸好茨木来过一次,并且这岛上除了林立的岩石没了别的障碍物,所以方向很好找,不过一会,茨木便追上了他们。

 茨木远远缀在酒吞那群人后面,谨慎地保持着距离,忽然他听到身侧不远处传来一声石头滚落的声音,他转头看去,只见一张写满惊喜的脸从岩石中露了出来。

 原来他在酒馆里那一瞥真的不是错觉,圣骑士不仅混进了大江的地盘,竟然还跟到了这个岛上。

 下一秒那圣骑士就要张嘴叫他,茨木暗道要坏事,几步跨过去,一手捂住了圣骑士的嘴,一手揽着他滚到了岩石后面。

 茨木稳住身形,小心地瞄了一眼酒吞的方向,发现他们已经走远,并没有发现这里发生的事情。

 松开捂着圣骑士嘴的手,茨木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圣骑士语气里掩不住的雀跃:“骑士长大人,您没事太好了,所有人都很担心……”

 “我在问你话。”茨木的脸冷了下来,情况紧急,他可没耐心听什么人是怎么担心他的。

 圣骑士看茨木严肃起来,也不敢再废话,老实地回答道:“我是来执行任务的,目的是夺取海神之心。”

 他们的目的在茨木意料之中,茨木又问:“来了多少人?”

 “骑士团全部都来了。”

 圣骑士团的力量不可小觑,而这次竟然派出了所有人,可见帝国对于海洋之心的重视和势在必得,可是……

 “你知道你们在跟谁抢东西吗。”茨木不觉皱起眉头。

 “大江……”圣骑士的话语里也有些忌惮:“但是,陛下得到线人情报,只要得到海神之心就不必再受制于大江,到时候海里就不一定谁说话算数了。”

 茨木摇摇头,他了解大江的实力,称霸海洋多年定有他的厉害之处,更何况这次他们将要面对的是酒吞本人。

 那圣骑士看茨木好像并不看好这次行动,心里也没了低,说:“我们的船在这片海域转了很久也没找到这个岛,幸亏有线人的消息我们才能偷偷跟着大江号找来,再全速绕道岛的另一侧提前登陆,先他们一步去拿海神之心,应该……应该没问题吧……”

 他越说茨木越感到心惊,大江四周虎视眈眈的人可不少,所以酒吞极力封锁了海神之心的消息,连第一次登岛都只带了他一人,那个线人竟然知道如此具体的消息,所以,那个线人,就应该在大江号上。

 能在大江号上的人全部都是酒吞的心腹,是能将后背交予的人,如果这群人里有人出了问题,那现在酒吞随时都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茨木手心里已渗出了汗,他必须立刻赶到酒吞身边。

 茨木起身,不想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被血浸染的身影,脚步踉跄地向他跑来。身后的圣骑士也看见了,叫了一声“不好”,迎上去将那人接住。

 这人也是圣骑士团的一名骑士。茨木跟上前去,发现这名骑士已然是强弩之末,嘴里不断地说着什么。

 茨木俯首凑到他嘴边,仔细听着。

 “撤退……钥匙……没有钥匙……”

 一个熟悉的词语猛然撞进茨木的耳朵里。

 圣骑士团的行动无疑是失败了,直起身,茨木阖上了这名已没了气息的圣骑士的双眼,大脑飞速思考着,骑士团之所以会失败,并被后来的酒吞一行人打得如此狼狈,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拿到海神之心,而关键就在于那个钥匙。

 茨木咀嚼着这两个字,脑中忽然闪过那次他昏迷后,醒来时听到的对话。

 “钥匙在他脑子里。”那个女巫说过。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他曾拼命压下的疑惑一股脑地全都冒了出来。
 酒吞第一次上岛时没带任何人,只带了他,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单纯的带了把“钥匙”而已,而他正是被酒吞击昏的,至于为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茨木失神的片刻,酒吞的的人已经追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茨木抬头,望向那个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男人。

 酒吞看起来很平静,但是茨木却感受到了,此时酒吞脸上没有任何一种他熟悉的情绪,只有冷漠,和失望。

 还活着的圣骑士们全部被押上了大江号,包括茨木,然而茨木并没有和其他圣骑士关在一起,而是被锁在了酒吞的房间里。

 茨木陷在舷窗前的沙发里,脑袋一片空白,眼睛无意识地来回扫着房间,身后的玻璃透进一丝阳光,一个金属反射着光芒,刺痛了茨木的眼球。

 那是串铃铛,茨木还记得。

 酒吞一直知道钥匙在他的身体里,这么想来酒吞的一切行为似乎都有迹可循了,让他戴上铃铛,亦或是若即若离的态度,暧昧的动作和那一个印在他眼睛上的吻,只是为了控制他让他心甘情愿去死。

 想着,茨木忽然笑了,直到笑得喘不上气来,他不笑别的,只是笑自己。

 笑他自己贪得无厌,笑他自己得寸进尺。

 他竟然得了些甜头就想要更多,他竟然开始觉得付出就要有回报,他竟然以为自己与酒吞的关系不再那么简单。可是酒吞就是酒吞,不断幻想的只是茨木而已。

 所以酒吞何错之有,自己又何必像是被骗了感情一样怨恨别人。

 他,茨木童子,认真得像个笑话。

 日已西斜,整个房间被染成了橙红色,就是这个时候,一直紧锁的房门被打开了。

 酒吞刚从关押圣骑士的牢房回来,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问一个问题,在他船上的线人是谁。

 所有圣骑士都缄口不答。

 他便一个一个加刑拷问,一个人不答,两个人不答,三个人也不答。

 每过一人,酒吞的心就沉下去一分,直到最后一个人也因受不过酷刑昏厥过去时,他终于要面对那个现实了。

 “你想解释吗?”酒吞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沙哑。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只能说不是我。”茨木知道酒吞想要的解释是什么,他是圣骑士长,而他的骑士团在圣树下了埋伏,并且企图夺走海神之心,那么消息是谁透露出去的,说不是茨木就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酒吞怒极反笑:“是我小看你了,圣骑士长大人。”

 这称呼此时听起来真是万分刺耳,茨木闻言突然起身,越过酒吞走到床边,趁酒吞没反应过来时拿起放在床头上的那串铃铛就套在手上,铃铛上的黑气立刻像蛇一样,丝丝缕缕的顺着手臂向上游走。

 “你来命令我吧。”茨木转身,勾了勾嘴角,努力让自己笑出来。

 “什么意思?”酒吞愣了。

 “你不信任我,那我就戴上它。”茨木转动手腕,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酒吞那一腔因被背叛而燃烧的怒火忽然被浇得一点不剩,他眼里只有面前那个笑得很难看的人,那个人越笑,他心里就越空。

 两人沉默地对峙了半晌后,酒吞嘴唇翕动,轻轻吐出三个字:“你走吧。”

 “让我走?你甘愿就这样把钥匙拱手让人?”茨木忍无可忍,对酒吞开诚布公,而这也是他第一次对着酒吞说出这种咄咄逼人的话。

 钥匙?这两个字仿佛两把刀扎在他身上,茨木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钥匙,他甚至……已经不想要海神之心了。

 “滚。”

 茨木微微瞪大眼睛。

 酒吞上前两步,拉起茨木戴了铃铛的那只手腕,举到两人之间,一字一句地说:“我命令你,滚。”

 当太阳沉下海平线时,酒吞放走了帝国的船,与船一同离开的还有那位不请自来的圣骑士长。

 酒吞没有亲自押送船只,而是留在了岛屿附近,一直停留了三天。

 三天后,乌云自岛上升起,一层层向外侵蚀着天空,风暴将至,酒吞知道这是海神之心再次回到海底的预兆,他转身,看着空无一物的广阔海面,冰冷的海风似乎可以穿胸而过,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忽然间,酒吞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

 
 圣骑士团这次秘密出行没有完成取走海神之心的任务,但却意外地将圣骑士长完好无损的带了回来。

 在外流落了三个月的骑士长回到了帝都,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圣殿接受洗礼,洗去一切沾染的污秽。

 茨木跪在神像前,圣水一滴滴的滴落在他的发顶、肩头,过了一会,神父端来一盆清水,请茨木在里面将手洗净。

 茨木双手浸入水里,片刻后,仪式就算完成了。

 这时,神父突然拉住了茨木,询问起他手上的铃铛。

 茨木不知如何作答,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神父以为茨木是受人威胁才被戴上这种带有魔咒的东西,所以才不愿提起。

 “没关系。”神父笑着安慰茨木:“这上面虽有魔咒,但是并没有结成契约。”

 茨木并不懂这些东西。

 “这需要施咒人的一滴血作为结成条件,但是你手上这个,并没有。”说着,神父手指沾了些圣水,在铃铛上一抹,本来严丝合缝的金属圈竟然断裂开来,掉在地上。

 茨木看着那串躺在地上的铃铛,愣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弯腰捡了起来揣回兜里,对神父道了声谢谢后转身走出圣殿。

 他还需要去见皇帝。

 不为别的,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便是那个藏在大江号上的线人,帝国的掌权者们有不同的势力,他们之间的情报也并不相通,所以茨木和圣骑士们并不知道那个人具体情报。

 然而既然皇帝派出了骑士团,那么皇帝就一定知道那个人是谁。

 皇帝知道茨木第一天回到帝都便马不停蹄地赶到皇宫,很快就召见了他。

 茨木进入正厅,行礼后皇帝询问了问他最近过得如何,几句无关紧要的寒暄过后茨木切入了正题。

 “陛下,我听说这次行动里有一个线人。”

 “是啊,怎么了?”

 “这个人是谁?可靠吗?听说这次的情报有错误……”

 “他是谁?”皇帝打断了茨木的话,神奇古怪地盯了他片刻,忽然笑了笑:“告诉你也没关系。”

 皇帝说出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茨木无比熟悉,在船上他曾无数次与这个人打过交道,这个人竟然会是帝国的线人,茨木不敢置信。

 “其实我还听说了些别的事。”皇帝又说道:“你与酒吞童子的关系还不错吧。”

 茨木心中一凛,怕皇帝发难,刚想行礼恕罪,皇帝却出口制止了他。

 “无妨,你能平安回来就行。”

 皇帝丢下这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后就打发茨木走了,而茨木也在考量着自己该怎么办。

 他已经被皇帝猜疑,若现在给酒吞发消息告诉他奸细是谁那他就真是做实了背叛国家的罪名,而且酒吞误会他才是奸细,自己这个奸细说的话怕是半个字也不能让酒吞信服。

 帝国迎回了他们的圣骑士长,整个国家都沉浸在喜悦里,而此时盘踞在海上的大江内部却动荡起来。

 “你了解背叛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酒吞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大副,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那就杀了我,我不会向你忏悔的,我不后悔。”大副跪在地上,被绑住双手,但还是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酒吞心里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想起了被他亲手送走的茨木,想至此,酒吞忽然觉得大副的面目突然变得令人憎恶起来。

 “念在往日情分,我不杀你……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见多了酒吞手段的大副面色瞬间惨白,没了之前的气势。

 酒吞挥挥手让人把他拖下去,自己则站在船头,盯着下面翻滚的海浪不知道在想什么。少顷,他召来人,命令下去:“改变航向。”

 随着酒吞的大副被揪了出来,大江的内部也进行了一次清洗,从上到下,所有不干净的人都跑不了。可不论海上怎样风云变幻,也没影响到陆上的帝国。

 直到最近,沿海又闹起了海盗。

 这伙海盗比之前那伙厉害多了,行踪更加鬼魅,军队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扑了个空,没办法了,只能再一次请求派出圣骑士团镇压了。

 茨木这次本应该带队,可是他借口身体不适推却了,选择了待在帝都。

 看着皇帝满意的神情,茨木知道自己选对了。

 而且他还有别的理由,那就是酒吞。自从知道酒吞并不是利用自己之后,茨木就对他当初那些狭隘的猜测和刻薄的话感到羞愧,以至于他根本不敢往酒吞可能出现的地方去。

 圣骑士团赶到沿海开始计划抓捕海盗,可是这次与上次不一样,骑士团整整十天也没抓到一个人,十天后,海盗自己消失了。

 就在这天夜里,身在帝都的茨木正坐在自己卧室的窗前就着灯光擦拭佩剑,忽然几声敲门声在身后响起,茨木算了算时间,应该是管家来为他铺床。

 “进来。”茨木说。

 开门声在身后响起,茨木没有回头,说:“铺好就去休息吧。”

 然而管家并没有回应他,茨木忽然意识到不对,握着剑的手一紧,出其不意向后刺去。

 钢铁与钢铁擦出火花,茨木一惊,手里的剑已经被挑到了一边。

 “看来你还不错。”酒吞把茨木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问:“怎么不去缉拿海盗?”

 茨木明白了,最近在沿海闹事的海盗就是酒吞,不亏圣骑士团竟然连一个人也抓不到,他干笑两声,所答非所问:“你来帝都很危险的。”

 “所以你就躲在这?”酒吞慢慢靠近茨木,他进一步茨木就退一步,直到茨木的后背抵上窗户,退无可退。

 “我躲什么……”茨木眼睛一转,想到了个问题:“你来这做什么?”

 酒吞似笑非笑,低下头,在茨木耳边低声道:“一个海盗能做什么?我是来抢东西的。”

 昨晚莫名其妙睡着的管家今天早早就起了床,准备好早餐准备送到主人的房间,管家轻轻叩了两下门,过了一会依然没有得到回答,他小心地推开门,发现屋内空无一人,连床都没有睡过的痕迹。

 管家慌了,把手中的托盘放在地方,走进屋里。熟悉这个家每个角落的他并没有发现屋内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直到他的视线越过床,扫到了窗下。

 地上躺着两把剑,一把属于他的主人,管家拿起另一把剑,一眼就看到了剑柄上的图腾。

 今天帝国上下又炸了锅。

 因为,他们的圣骑士长再一次被海盗掳走了。

 



-end-


改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正经实际上更随意了的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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